6月5日,雷火电竞官网在线隆重举办“敢为天下先——争做全球化法治人才”暨“与步荣根先生面对面”活动。美国众达律师事务所华盛顿办公室合伙人、前全球执行合伙人Stephen J.Brogan(步荣根)先生专程到访雷火电竞官网在线,以“全球化与法治”为题发表演讲,并与学院师生亲切交流。众达律师事务所中国大陆地区主管合伙人黄敏琪,香港办公室主管合伙人刘秀丽,香港办公室合伙人王智平、唐承慧,雷火电竞官网在线院长郭雳,副院长戴昕,教授王锡锌,院长助理彭錞,助理教授张康乐,院长助理、对外事务办公室主任李媛媛博士出席本次活动。
本文以文字实录的方式呈现郭雳院长开幕致辞、步荣根先生演讲和步荣根先生与学生对话的核心要点。
一、郭雳院长开幕致辞
我代表雷火电竞官网在线对众达律师事务所和步荣根先生表示热烈欢迎和衷心感谢,感谢你们对雷火电竞官网在线的坚定支持。在步荣根先生的领导下,众达作为一家全球领先的律师事务所蓬勃发展。12年前,步荣根先生第一次到访北大法学院,开启了双方卓有成效的合作。多年来,步荣根先生对促进法治和全球化的热情,以及对中国法律教育发展的个人奉献,都让我们深感动容。
雷火电竞官网在线一直以来都是中国法律教育全球化的先驱和领导者。虽然我们在当今世界面临着许多挑战,但我们坚定不移践行着对法律教育和培养顶尖法律人才的承诺,不仅是为了让中国变得更美好,也是为了让日益紧密联系的世界和全人类变得更美好。
我们为拥有众达这样宝贵的合作伙伴而感到幸运,众达与我们有着共同的愿景,对教育在世界中的作用也有着相似的展望。2012年,我们与众达共同设立了“雷火电竞官网在线-众达讲席教授”项目,并邀请了耶鲁大学法学院的Paul Gewirtz教授和哈佛大学法学院的William Alford教授担任该教席。我们还开展了“众达研究员”项目,邀请了众多世界知名法律学者和实务精英参与到我们的法律教育中。
北大法学院和众达还于2018年起成功开展了“北大-众达中国全球化与法治人才培养计划”。该项目不仅为北大法学院的学生提供了独特的学习机会,也面向全国高校法律专业的优秀学生开放。截至目前,共有来自中国30所法学院的435名优秀学生参加了该项目。该项目也成为中国最成功和最有影响力的涉外法治人才培养项目之一。非常感谢所有为该项目慷慨投入时间和精力的众达同仁们。
希望众达的朋友们能够享受在北大的校园时光,尤其是享受与我们学生的交流过程。
我代表北大法学院再次感谢步荣根先生和众达律师事务所对北大以及全球化法学教育的大力支持与贡献!
二、Stephen J. Brogan主题演讲:全球化与法治
非常高兴今天能够再次来到北大法学院。作为一个演讲者,我时常铭记于心,我不仅代表我个人的形象,代表了众达的形象,更是代表了律师这个职业的形象。那么,今日的众达,到底代表了律师职业怎样的一种形象呢?我刚踏入律师行业时,曾被派往数十个国家处理反腐败问题。这段经历让我意识到,法律有着让世界各地的人们团结一心的巨大潜能。在我看来,中国应当是其中的领导者。所谓“筑有形桥易,筑无形桥难”,我们希望筑牢与雷火电竞官网在线的友谊之桥。
在我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我认为,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有三大法宝:一是勤奋。律师如同外科医生,法律工作也是熟能生巧。二是信念。坚定的信仰和明确的目标是成为领袖的前提。三是公益心。法律不是丛林法则,法律的终极理想是善治。
首先,我想简单谈谈我对全球化的理解。我的祖母成长于爱尔兰西南部的一个小镇,在我祖母的故乡,曾有这样一个小故事:一辆小车不幸落入河中,当地的居民试图将小车用吊车拉出水面,但由于行动不够及时,错过了救援时机,反倒将吊车也拉入了河中。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在为客户解决难题时,效率是非常重要的,若错过了最佳窗口期,往往会使得情况变得更糟。20世纪60年代,经济学家曾预测亚洲将成为全球南方中发展最慢的区域,但事实证明他们错了。我们不应轻信自封的天才所做出的预言,全球化趋势是不可阻挡的。如今,所有的巨头公司都在积极拓展全球布局和投资。正如抓住解决客户问题的窗口期一样,美国也应当抓住全球化的窗口期,加深与中国的合作。在美国的众多法律机构中,众达一直行走在全球化的第一线。
法律全球化的趋势日益显著。在美国国内,各州的法律正趋于融合。世界范围内也是如此。法律的具体规则可能存在不同,但律师为捍卫客户的权益而阐释正义的原则和技巧却是相通的。我们的任务是找寻不同法系中的超越性共同原则。法治的终极目标是促进正义,而律师的使命则是阐明法律中的超越性原则,推动世界范围内正义的实现。在美国的对抗制体系下,法律很容易沦为胜者的话语,但那是规则之治,并非法律之治。法律之治是善治,律师是正义之师,众达则是践行这一理想的舵手。
理解趋势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客户做出投资建议。诚然,现今的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让人很难保持乐观。在我的职业生涯里,我也曾经历过种种危机,包括但不限于“911”事件、非典、2008年金融危机和如今的全球经济衰退等。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些至暗时刻,又以决心和信心取得一次次的胜利。2008年金融危机时,学者、媒体和政客的悲观预测充斥耳畔。然而,我们摒弃纷杂的噪音,倾听内心的召唤,成功渡过了危机。
美国有顶尖的研究型大学、最透明的资本市场和强大的美国公司,拥有成为良好法治国家的基础条件。但同时,贫富差距、党派政治、作为第四权力的媒体和学界依然为美国的法治化建设带来诸多挑战,与此相应的解决路径就是“全行业规制”。在所有行业都受到规制的美国,律师的作用日趋重要。
我们正面临着法律职业的重构。当前我们面临的所有问题都是跨学科的,科学与法律的对话越来越频繁。那么,你们今天在这里,又代表了怎样的形象呢?我认为,我们应当保持信心,关心身边的世界和人们,关心我们身处其中的法学院。科技的发展早就使得我们可以轻松地跨越地理边界,各国律师的团结能够促成法治的团结。我们人生的价值不由我们的收入衡量,而应由我们肩负的责任衡量。这就是为什么众达始终与法学院守望相助,共同促进法治事业的繁荣。我们为全世界需要帮助的人们发声,而不是做地方的代言人。领导者事业中的最大成就便是:与子偕行,与子同袍。
三、对话步荣根先生:敢为天下先——争做全球化法治人才
学生提问一:
您是如何选择诉讼作为职业方向的?您对想要从事诉讼的法科学生有何建议?
Stephen J. Brogan:
从事诉讼对我而言其实是源于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最初进入众达时,众达的模式是初年级律师不区分领域,可以体验各种业务。我最初做了一些税法业务,但很快便发现自己不适合。之后,我就开始接触诉讼业务,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处理的诉讼业务是代理一个高中女生的车祸案件。
我的建议是,不要过于追求完美的职业道路,而是做好准备,认真参与所有培训,积极迎接每一份工作。
学生提问二:
您认为青年法律人应当具备的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Stephen J. Brogan:
首先是要做自己,找到自己舒服的状态,培养自己的独立思想,保持自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支持我们的客户。我曾经在代理通用电力的案件时,放弃了雇用一位当地十分有名的律师,而是选择了另一位律师。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那位声名大噪的律师在严厉的法官面前沉默不语,但我们雇用的律师很好地完成了辩护。
学生提问三:
您在演讲中提到律师职业不会消亡。您为什么认为律师不会被AI取代呢?
Stephen J. Brogan:
AI首先无法代替律师进行判断和相应地回应客户的需求。在一些客户情绪压力很大的场合,需要有律师在场陪伴,随时回应客户的需求,并传递判断和信心。
学生提问四:
青年法律人应当如何培养领导力?
Stephen J. Brogan:
为任何组织招兵买马的能力都是天赐良机。我担任全球执行合伙人时招募的许多英才现在仍在众达工作。我认为这需要把握时机、保持耐心,等待机会来临。
学生提问五:
您在圣母大学法学院的经历如何影响您的职业发展与生活?
Stephen J. Brogan:
我从事律师职业所需要的大多数技能都不是在法学院中获得的。法学院的经历开阔了我的眼界,并传授给我基本的知识。在法学院学习到的技能中,可能最有用的就是总结。客户往往要求我们起草备忘录,但是现实世界中的案件事实往往是复杂的,律师需要梳理事实,并找出不同事实之间的关联。我认为,这种处理事实的技能只能从实务中学习到。
学生提问六:
您认为青年法律人应当如何在现今的国际形势和全球经济环境下规划自己的留学目的国?在美国读JD或LL.M.更好还是在英国读书并通过SQE考试更好?
Stephen J. Brogan:
我认为在拥有美国法学学位的基础上,可以考虑再攻读一个英国法的学位,这是一个很好的加分技能。世界正以普通法的原则趋于融合,而美国和英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普通法国家。但是只学英国法,我认为是比较受限的,很多人还是喜欢适用纽约法,尤其是纽约的合同法。我认为你也可以考虑一下第三个地点,新加坡。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新加坡,并那里获得法律执业资格。你们都还很年轻,不必焦虑。
学生提问七:
您认为律师和公司法务所需要的品质有何不同?
Stephen J. Brogan:
公司法务对很多人而言是一个理想职业,但我一直认为我的性格适合做律师,做法务会让我觉得很无聊。公司法务会处理很多合规的问题,且更注重公司的商业利益。
学生提问八:
您认为法科学生应该如何积累跨学科知识?
Stephen J. Brogan:
现在的大学往往会忽视跨学科学习的重要性。我常常向大学提出为法科学生设置更多跨学科课程的建议。比如在知识产权领域,电力工程学知识是很重要的。知识产权律师往往在法学学位之外还有一个其他学科的学位。比如在反垄断领域,经济学知识是很重要的。公司法领域也需要财务相关知识。我希望我在从事律师职业之前学习过这些知识,但是人的精力和能力是有限的,很难兼顾所有。
学生提问九:
您当初为何选择在众达开始律师职业?您认为在选择律所时应当看重什么?
Stephen J. Brogan:
我当时选择众达是因为非常喜欢面试我的合伙人,我在众达的暑期实习也很愉快,故最终选择在众达工作。当时我以为自己只会做一小段时间的律师,之后就会去纽约当警察。我并不在意各个律所的各种排名和选择哪个律所的各种指南,我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做出选择。
学生提问十:
众达是如何促进多样性的?众达如何增强女性律师的职场竞争力?
Stephen J. Brogan:
我在晋升律师时从不会考虑性别,而是只考虑谁最适合这份工作,我会非常平等地看待男性和女性律师。这种做法的结果使我们在性别平等上的数据非常亮眼。我非常有信心,因为我们的女性律师实力足够强劲,并不需要从我这里获得特殊帮助来提升职场竞争力。